第58节
作者:Lucia露神      更新:2023-04-18 05:49      字数:4143
  赵荔伯楞了一下,“哈哈哈,好巧,一百年前你也是这么骂我的,记得吗?”
  “但是事实呢。”他忽然变了脸,“却是你和我之间,我更强,你重伤失忆,我才是皇帝的备选人。”
  他话音刚落,有一个人从树林后面走过来,手里还协助着一个人质,仔细一看被劫持的竟然是范幼辰。
  “馒馒救我。”他双手被缚在身后,脚步踉跄。
  赵荔伯摊手,“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怎么样,用一个人换你单独说话的机会。”
  馒馒皱了皱眉,沈挚忽然在后面喊着,“馒馒不行!!”
  她想了想摆摆手,“你先把他送过来。”赵荔伯努努嘴,押着范幼辰的人就松开手,让他自己慢慢走回去。
  “呼-呼-”范幼辰喘着气,一点点往她身边走。
  馒馒也没看他,“去屋里。”他点点头,然而擦身而过的瞬间,被捆缚在身后的人忽然松开,一点银光微露。
  “砰-”子弹打到金属上的声音。
  “什么嘛,行不通啊。”赵荔伯撇了撇嘴,“喂,他们好像早就识破你了啊。”
  范幼辰一改刚才惨兮兮的样子,身手灵活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挺直背脊拍了拍灰,手中的银刺亮的发光,“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沈挚挡在馒馒身前,手里的枪口还在冒烟,“之前你没有疑点,是来了以后。”
  “我们的行踪是机密,只有刑侦小组的几个人知道,你一个法医,就算是白派,也不会派你来接应。”
  “而且既然你埋伏在山腰,为什么在有车上山时没有通知我们?还是说这车就是你授意上来的,还有你特意让我们看到的名单。”只是为了让陈迢更加疯狂而已。
  沈挚警惕的盯着面前的人,“为什么要害她?”
  范幼辰拍了拍手,“看来还真是我的破绽太多了啊,不愧是沈队。”
  馒馒似乎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避光药,原来是你故意想要我们死?”
  范幼辰轻笑了一声站在赵荔伯旁边,“馒馒,我本不想让你死的,你是多么好的研究材料啊,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她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从你入住黑岩,我就已经开始接近你了,相伴这么多年,好伤心啊,我还比不过一个沈挚。”范幼辰摇了摇头,旁边赵荔伯笑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啊,从前她怜悯贫民,现在则爱上人类,不愧是最像人的亲王。”他哈哈哈仰头笑起来,“不过作为亲王,也是到此为此了!”
  他人影瞬间在原地消失,馒馒猛地一推沈挚,两人变成缠斗在一起的两颗流星,动作迅速到旁人根本看不清。
  而随着亲王级之间的战斗开始,剩下的血族们也蠢蠢欲动,沈挚正担心馒馒,却又得保护身后的一屋子女孩。
  “小周,后退。”沈挚青筋都暴起来,他现在恨不得冲过去给范幼辰两拳。
  周顶天护在妹妹周璐身前,手里紧握着枪,没发现她什么时候已经醒来。
  周璐抬头看范幼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外面的人,却从来没有给她过。原来是我一直在强求,我爱上的只是你故意表现出来的范法医。
  “男子汉,要顶天立地。”周顶天忽然说,他脸上汗水滴下来,目光专注,“璐璐别怕,哥哥在这里。”她忽然有点想哭了。
  而和馒馒打斗在一起的赵荔伯,则更游刃有余了,“仅剩两个亲王,谁能活下来,谁就是君临天下,万寿无疆。”
  他猛地凑近她,又在剑刺过来时躲开,“那个人会是谁呢?”
  馒馒冷哼一声,“反正不是你!”
  他们谁也不让谁,相比之下馒馒更灵活,但确实赵荔伯的力量更胜一筹,他一刀砍下来的时候,她都必须使尽全力接住。
  “怎么,一百年没见过,不习惯啦?”赵荔伯游刃有余的看她,嗤笑一声,一刀劈来,震的她虎口一麻。
  正是纠缠胶着的时候,一个人的味道忽然飘了过来,在场的血族骚动起来。
  “有猎人!”
  赵荔伯皱眉,趁他分神的一刹那,馒馒一脚踢过去,只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击飞,却又在半空稳住身形,踩到树上停了下来。
  “哼,连猎人都勾搭上了,你的尊严呢?”他嘲笑着。
  相里飞白悠闲的踱步而来,所过之处血族都纷纷躲开,他走到馒馒身边,和沈挚一左一右立在她两边。
  “尊严这种东西,换成是你有吗?”她歪歪头,“通敌卖国的,不是你这个耻辱的亲王吗?”
  这一段记忆像是赵荔伯不想被人提及的疤,他脸色难看起来,拳头捏的咯咯响。
  “我要叫你收回这句话!”
  他猛地一挥手,原本畏缩不前的黑派血族都仿佛被下达了指令一样冲过来,不要命一样的朝他们袭击。
  他们有的还没有涂抹避光药,被撕开伪装的瞬间都哀嚎起来,有的像是才刚刚转化的新人,还没靠近馒馒就已经发起抖来,站都站不稳。
  “我记起来了,你以前也是这样,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谁都能成为你的肉盾。”馒馒一脚踹飞一个小血族,冷眼看着躲在人后的赵荔伯。
  “三位哥哥看不起你,所以你就背后阴他们,将满清皇室也一并出卖,只为你自己能够获得一席之地。”
  “赵荔伯,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看得起你过。”她言语上的羞辱终于让他难以忍受,赵荔伯一拳打断一棵小树,“你说什么?”
  然而身后忽然凑上来一个人,轻轻在耳边吹气,“她说你是混蛋。”
  话音还未落呢,一把银枪骤然抵在了腰间,然后‘砰-’的一声。
  所有血族都像被拔掉了电源一样停下动作,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集体看向了馒馒。
  后者冷着小脸站在中间,“全都退下!”
  “是……殿下……”两虎相斗必有一失,剩下的那个才是王者荣耀,万寿无疆。
  眼看血族瞬间撤了个干净,剩下的那些人类走狗也犹豫起来。
  “沈队,你们可真厉害啊,看来我是站错队了。”范幼辰嬉笑着,任由他们包围过来。
  “范法医,我真没想到竟然是你。”周顶天一脸失望,他再想问周璐的事情,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看沈挚一脸警惕,范幼辰笑了笑,“血族亲王都被你们制服了,我哪里是你们的对手。”他举起双手,“算我倒霉。”
  他这副样子就是要投降了,沈挚掏出腰后的手铐,但在拷上去的一刻,看他手腕一翻,“退后!”
  然而瞬间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他用力伸长手想要勾到她的衣服,但是却被巨大的压迫力狠狠撞开。
  耳朵嗡嗡的,身上被碾压过一样疼。
  救援的警察来到了。
  “救她,救她……”沈挚在混乱中喃喃道。
  “谁?女孩已经全部救出来了,你们两个人已经是重伤了,还有脑震荡呢别说话。”那警察这么说了,把他抬上担架。
  沈挚侧着脸,望着刚才她的方向,但是哪里还有人。
  ---------一个半月以后---------
  “周顶天已经出院了,没什么大碍。”电话里郎雪贤这么汇报,沈挚一个人坐在家里,嗯了声。
  “沈队,你还在找那个女孩吗?”
  “……”
  “抱歉,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在说谁。”
  他目光呆滞,仿佛一夜之间,世界都颠倒了一下。他的小姑娘,小馒头,凭空消失了,不仅是在社会上消失,仿佛在别人的记忆中也消失了。
  他们不知道曾有一个漂亮的特派员转来,也不记得那些案子,只有他一个人,徘徊在这痛苦的轮回中,一遍一遍。
  沈挚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到何处去,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找她。
  一年以后,诸云市公安又破获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刑警们难得又出来聚会,在小火锅店你一杯我一杯喝的烂醉。
  “沈队啊,你说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找个媳妇儿,你是不是根本不正常啊!”有人调笑着说。
  沈挚砰一下将酒杯砸在桌上,“谁说老子不正常的!老子喜欢的女人,全世界第一漂亮!全世界第一善良!我在等她回来……她马上就回来了。”
  他喝得多了,趴在桌上无力动弹,感觉耳边人议论纷纷:喝多了吧又,送他去酒店吧。
  然后就是计程车-电梯-走廊-房卡。被人丢在床上以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叮铃铃--’手机闹钟响起来,沈挚一个咕噜爬起来,然后又因为宿醉头疼的要疯,他用力敲了两把,忽然愣住。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什么衣服也没穿,再往下拉起被子。
  “啊啊啊啊啊啊!!!”连条底裤也没给他留!
  跌跌撞撞的冲到前台,裤裆里的粘液冰冷湿润,他整个人难受极了,“谁!是谁开的房!我是警察,把身份/证给我看!”
  前台小哥愣住了,然后颤巍巍拿出来两张钱,“这个,这是押金……您收着。开房人,叫卞馒馒,十九岁。”
  ☆、chapter69 后续 番外
  后续
  “馒馒, 你到底去哪里了?!”沈挚推开家门, 赫然见那个小人就坐在沙发上, 她面前摆着做好的菜和饭,看起来就在等他一人。
  沈挚扑过去,两个人滚成一团, 他亲吻她的鼻子眼睛, 不断喃喃自语,“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我都找不到你, 为什么你凭空消失了?”
  “你知道我一觉醒来,身边人都说根本没有你这个人,我、我还以为是我疯了……”
  “周顶天说, 只是他和我两个人孤身来寻人,没有你和陈迢, 后来时间长了我甚至在想, 这一切该不会都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吧……只是一场有你的美梦。”
  “馒馒, 我真的好怕、好怕。”
  他用尽全身抱紧她, 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馒馒伸手搂住他脖子, 感觉埋在自己颈间的脸竟然有点滚烫的湿润。
  “别哭。”她伸手捧起他的脸, 细细啄他的眼睑,“我答应过你的, 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不食言。”
  他们的额头碰在一起, 她调皮的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扫他, 沈挚被逗的痒极了,手臂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窝在沙发里说悄悄话。
  “说啊,这段时间你躲到哪里去了?陈迢呢,你们都没有事?”
  馒馒趴在沈挚胸膛上,拿手指画圈圈,他一把抓住她,凑到自己唇边细吻。
  “陈迢应该也已经回家了,他打算带着钟青青去天南海北的旅行,他说不能虚度此生。”馒馒拿指腹点沈挚的下唇。
  “是小猎人救了我们。”她说,“他把我们带去了相里家族的故乡,用秘法保住了性命。”
  “后来至于为什么身边的人类都忘记了我们,大概是因为赵荔伯死了,他是唯二的亲王级,死亡会引起血族动荡。”
  “之后血族发生了更新换代,我身边的人类会自动消除记忆,因为你是特殊的人,所以只有你记得。”她亲了亲他的嘴角,沈挚抿嘴按住她后脑,抬头凶猛的啃了一口。
  “只有我是特殊的,所以只有我没有忘。”他叹口气,还好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