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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幼宜      更新:2023-05-02 01:13      字数:2237
  ,怎么她会知道这鸟儿已经做了母亲?这种感觉最近时常有,似乎她的记忆少了一块,缺失的那部分被人巧妙地用虚假的真实填满,让她回想之时,察觉不出任何不妥。
  难道这高考的后遗症过了一个长长的暑假,至今还未好?
  回去再多睡几日吧,近日自己似乎只有梦中能安眠。
  暮色渐渐笼罩了整座浮碧山,从山顶望去,那载着少女的房车渐渐离开视线,触目所及,再也望不到她的身影。
  这个悠长假期,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悄无声息地丢在了这里。
  ————
  “幼宜,幼宜!”
  大学校园内,楚招抱着一大摞课本吃力地追上她,幼宜放慢了脚步,小羊皮靴子踩在早秋的落叶上,沙沙作响。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问你国庆节假期想不想一起出去玩?”
  男孩相貌出众,气质翩翩,与幼宜走在一起,极为般配,开学以来已经有不少同学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幼宜澄清无数遍后依旧有人不信,索性随他们怎么说。
  “去哪里?”
  自从老家回来后,这一个月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本不欲再自寻烦恼,奈何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思绪神游天外,母亲见了她这副模样担心得不行,特意打了电话让就在隔壁大学的楚招关照一下她。
  “去西安啊!就是旧时的长安,我早就想见识十三朝古都的风采了。”
  长安?
  心脏仿佛被人悄悄拨弄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是啊是啊,幼宜你听说过那个“日近长安远”的典故没有,晋明帝还曾说过······”
  那边楚招还在滔滔不绝兴奋说着什么,幼宜却再也听不见了。
  “晋明帝曾有语: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怀里,睫毛如鸦翅低垂,似有悲伤,少年轻轻搂着她的肩膀:
  “幼宜,你便是我的长安。”
  “唔!”
  少女难受地蹲下身子,等到自己察觉时,楚招已经焦急地凑了上来,连声问道:
  “怎么了,幼宜?”
  少年剑眉皱起:
  “这一个月你都不太正常,是不是在老家发生了什么事?”
  呵,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这般夜不能寐,心痛难忍,怅然若失,心脏像是被风吹了个大口子,满目荒芜,寸草不生。
  眼眸泛酸,下一瞬已有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幼宜将头埋进双臂,银牙咬紧,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若是让她抓到罪魁祸首,她一定饶不了他。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浮碧山上,四处都悬挂着美人画像的仙府内,某位重伤未愈的罪魁祸首突然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搓衣板给男主备好,完结倒计时~~
  惊鸿 正文完结 肥章
  第五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拒绝任何搬运和盗文,请支持正版!
  坐在海棠式香几旁的男人身躯颀长,仙姿迢迢,正在翻看调理心脉的医书,闻声赶来,见卧病在床的少年着急要下床,忙制止住他:
  “你干什么?”
  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他的命,可不是让他这么糟蹋的。
  “卿卿还在等我···我···咳咳···”雒白重重咳了几声,见洁白的帕子上沾满鲜血,令人胆战心惊。
  凤君叹了口气:“你既已消去了她的记忆,何苦执着不放?”
  “不是这样的···那时,那时我···”
  雒白虚弱的依偎在寒玉流苏床边,怀里抱紧还留有幼宜体香的软枕,不愿松手。
  那时他自觉活不了多久了,不想让幼宜以后日日念着他难过,才夺了她的记忆,连同外婆对他的印象也一并消去。
  撑着最后一口气,望着幼宜离去的身影,他终于倒在了仙府内,怀里抱着幼宜的衣物,望着满天星河,闭上了眼睛。
  就在快要身归鸿蒙之际,丹穴山上的凤君算出二人有劫难,赶至人间,救下了血肉模糊的白龙,用凤族宝珠将重伤的龙身治愈,过了整整二十一天才苏醒。
  “我后悔了,卿卿肯定在怪我。”
  脆弱的少年抓住松软的抱枕,声音有些颤抖,其实在他看到幼宜怅然若失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擅自以为对她好,擅自夺走她的记忆,擅自安排她的人生,何其自私。
  凤君看着苍白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现在不要多想,把伤养好才是首要。”
  他现在连走路都难,说上几句话便急促喘息,谈何去找人?
  “多谢凤君,此番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雒白艰难地下床,对着未来泰山郑重行了个礼,凤君忙扶起他,见他脸色苍白,步伐虚浮,忙让他再去床榻上躺着。
  “我万年前与你的父君交好,曾承诺若有凶险,会护你周全,你不用见外。”
  雒白应下,抱着幼宜的软枕又重重咳了几声,唇色发白,虚弱问道:
  “不知凤君可否替晚辈倒一杯茶,晚辈有些口渴。”
  “好,你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凤君绕过紫檀木嵌象牙槅扇,来到外室,刚举起白玉莲纹茶盏,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转身望去,那床榻上哪里还有白龙的踪影?
  竟是他大意了,一时不察,这心急的白龙便火急火燎地要去红尘寻女儿。
  似乎想起了什么,凤君没有追去,只淡淡笑了笑,端起紫砂壶给自己沏了一盏茶,闲闲饮尽,修长手指轻扣着桌面,似有沉凝。
  仙府外浮云悠悠,聚而又散,万万年不变。有些事情,在开始就已注定。
  ————
  幼宜最后还是去了长安,和楚招二人登上了飞机,洁白的机翼飞过云层,幼宜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腕撑着头颅,俯瞰着如同蜘蛛网般的大地山河。
  可惜不能感受到风的温度,那样的微风拂过脸庞,如同满山桃花在眼前次第开放,心中欢喜如潮水奔涌,是眼下这冷冰冰的机舱无法比拟的。
  自己好像又臆想了,那些从不曾出现在记忆中的场景,却在某个瞬间,窜出来咬你一口,转瞬即逝。
  脑中越来越混乱,楚招的大手关切的覆上来,语气略带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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