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者:板栗子      更新:2023-05-07 13:43      字数:4147
  “你会不会做得太狠了?”富贵儿趴在枕头边,问赵清爽。
  赵清爽道:“可没有人拿着刀,逼她往我的脸上划。”
  她之前放的那张符咒,是一张反伤符,能将攻击者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害,原封原样的反弹回去。这个东西在修真世界并不罕见,很多人都有,但起效的前提是,攻击的人没能一次性将符咒击穿。如若遇到厉害点的人,一次就打穿符咒,那符咒并没有什么用,但赵菲菲这种程度,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她毁了我一次容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这么心狠手辣,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这种下场。”
  富贵儿没有再说话,赵菲菲落得这个下场,确实是自作自受,她脸上的每一刀,都是她自己亲手划的。
  夜已经深了,凌震这会儿正在清南巷的酒吧买醉。
  他在这里认识了几个猪朋狗友,每次来喝酒,都会叫上他们一起。凌震一边灌自己酒,一边跟他们数落着凌霁,德哥听了一阵,按住他手上的啤酒杯,跟他道:“别喝了,你就算把自己喝死,也扳不倒凌霁。”
  凌震哼笑了一声,醉醺醺地看着他问:“那不喝又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只手遮天,公司上下全听他的,我明明也姓凌,可是还不如公司里一个打杂的!”
  德哥道:“咱们明的斗不过,就来暗的。哥们儿有办法帮你对付他,不过事成之后……”
  他话到此处,特地停了下来,凌震会意,眼里的酒气也散去一些:“你要真能帮我扳倒凌霁,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德哥笑笑道:“放心,我也就想要点儿凌氏的股份。”
  两人正说着,凌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喂”了一声,付玉娇哭哭啼啼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凌震,菲菲出事了,你快来中心医院一趟。”
  凌震刚跟赵菲菲分手,根本不想管她的事,但听付玉娇说她在医院抢救,以为她真自杀了,还是赶往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赵菲菲的手术还没做完,医院走廊上还站着两个警察,正在跟人问话。付玉娇趴在赵延年身上,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凌震懵了一下,走过去问她:“菲菲出什么事了?”
  他身上浓烈酒味让付玉娇很不喜欢,可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个了:“凌震,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们啊,赵清爽她想杀菲菲!”
  凌震脑子里嗡的一声,随即好笑地看付玉娇:“你别开玩笑了,你说赵菲菲要弄死赵清爽我信,赵清爽要杀赵菲菲?她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凌震,我说的都是真的,赵清爽她已经变了!”
  警察听见他们的争执声,走过来询问凌震:“你是赵菲菲的男朋友?”
  凌震这个时候还没忘记纠正:“前男友。”
  付玉娇脸色一变,凌震像是没察觉似的,向警察问道:“她说是赵清爽要杀赵菲菲,是真的吗?”
  警察道:“详细情况还有待进一步调查,送赵菲菲来医院的两个人说,赵菲菲昏迷前,一直喊着赵清爽的名字。”
  付玉娇走上前,激动地跟警察道:“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们把赵清爽绳之以法啊!”
  警察侧头看了她一眼,根据他们了解的情况,赵清爽跟赵菲菲都是付玉娇的亲生女儿,他们真是难得见到这么大义灭亲的亲属。
  “你放心,事情的真相我们会查清楚,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第43章
  赵菲菲约赵清爽出来, 是想做坏事,所以选在了偏僻又没有监控录像的地方。没想到这会儿反倒害了她,警方在现场没有找到多少线索, 只能根据那对情侣的口供, 先去找了赵清爽。
  天才刚蒙蒙亮,管家小心翼翼地敲响了凌霁跟赵清爽的房间:“先生, 太太,打扰了。”
  虎子也跟在他身边, 汪汪汪地冲着紧闭的房门叫。
  凌霁很快被吵醒了, 睁开眼看见同样被惊扰到睡眠的赵清爽, 他不悦地皱起眉,对门外的人问道:“什么事?”
  今天他不用去公司, 本打算陪赵清爽多睡一会儿, 没想到大清早就这么吵。
  管家毕恭毕敬地答他:“外面来了两位警察,说是有事情要问太太。”
  “警察?”凌霁的眉头皱得更紧,“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
  赵清爽这会儿也醒了,她从床上坐起身, 问身旁的凌霁:“怎么了?”
  凌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是要见你。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赵清爽眸子动了动, 跟凌霁说:“可能是赵菲菲出什么事了。”
  “赵菲菲?”
  “嗯,她昨天突然发消息给我,约我晚上出去见面。”
  凌霁思忖片刻,跟她道:“那我们先出去看看。”
  “好。”
  赵清爽爬起来,换了件衣服, 简单地洗漱完毕,就跟着凌霁一道下去了。凌霁现在虽然能走路, 但走得还比较慢,下面还有警察在等,他便直接坐的轮椅出来。
  警察见他们两人出来,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凌先生,凌太太,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
  凌霁没有跟他们寒暄,直接问道:“不知道两位警官清早到访,是因为什么事?”
  年长点的那个警察看向他身边赵清爽,对她问道:“我们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凌太太在什么地方。”
  赵清爽道:“我在家啊。”
  “有什么人能证明?”
  “凌霁。”
  警察看了凌霁一眼,又问:“还有别人吗?”
  赵清爽想了想,跟他道:“我昨天晚上吃完饭后不久,就和凌霁去地下泳池游泳了,一直游到快十点。泳池安装了监控,你们可以查监控录像。”
  有监控录像当然帮了大忙,也免去凌霁为赵清爽做假证的可能。警察去监控室调取了昨晚的监控,赵清爽和凌霁果然在八点十多分一起去了泳池。
  凌霁和赵清爽也跟去了监控室,和他们一起看监控。监控开始还是正常的,但放了一会儿后,凌霁就和赵清爽吻在了一起。
  警察:“……”
  年长的警察似乎是见惯了大场面,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年轻点的那个警察,内心则刷过一排排的吐槽弹幕。
  妈耶这两夫妻也太黏糊了吧,游个泳都要把持不住!
  他们两个吻得也太久了吧,一会儿会不会上演限制级啊?那多尴尬啊!
  天呐为什么他来查个案,还要被迫吃狗粮!
  世道真的太艰难了。
  汪。
  画面中的凌霁和赵清爽终于分开了,并没有上演什么限制级。两人坐在岸边聊天,聊了一会儿后赵清爽又下去游了个来回。
  整个监控室,除了那个年轻的小警察,其余人都毫无波动地盯着屏幕,不见一丝尴尬之色。
  小警察:“……”
  果然是他太年轻。
  录像最后是快进着放完的,赵清爽和凌霁在泳池待了一个多小时,九点五十的时候离开了。
  “监控我们还要带回局里鉴定。”
  凌霁道:“请便。”
  警察拿到监控,又问赵清爽:“离开泳池以后,你又去了哪里?”
  赵清爽道:“我就直接回房,准备睡觉了。”
  “一晚上都没有离开?”
  “没有。”
  警察把她说的话记录下来,又问:“我们查到,赵菲菲昨天给你发了消息,约你见面。”
  “是的。”赵清爽道,“我当时觉得她情绪不太稳定,就答应了她,但是我没去,我想她见不到我自然就会走的。是她出了什么事吗?”
  警察道:“她被人划花了脸,经过医院救治,情况已经稳定。”
  赵清爽皱了皱眉,问警察:“她告诉你们是我做的?”
  警察道:“这个我们还会继续调查,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们不会冤枉你。”
  警察之后有跟别墅里的佣人问了话,大家都说昨晚凌霁和赵清爽没有离开过。他们也问物业的保安,保安和凌家的佣人说的一致,昨晚凌霁和赵清爽都没有离开。
  物业昨晚的监控录像,警察也拷贝了一份回去,看完之后,确实没看到赵清爽离开。
  “队长,各方面证据都显示赵清爽没有去见赵菲菲,而我们从赵菲菲的医生处了解到,她近期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还闹过几次自杀,你说有没有可能,她脸上的伤是她自己弄的?”
  “也有这种可能。”他们在赵菲菲携带的饮料中,查出了大量安眠药,经过鉴定,是她的医生给她开的药,“饮料和刀上都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不排除是她服药后出现精神恍惚。”
  赵菲菲听到警察这个结论以后,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更加雪上加霜:“不可能,明明就是赵清爽害我!你们是不是看凌家有钱,故意包庇赵清爽的?你们收了她多少钱?”
  小警察生气地指责她:“赵菲菲女士,请你不要污蔑公职人员!”
  “我污蔑?”赵菲菲情绪一激动,又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在床上哇哇叫。
  付玉娇不满意警方就这样结案,吵着要他们给赵菲菲一个公道,警察还没跟他们掰扯清楚,门口又走进来两名警察。
  付玉娇看见有新的警察过来,激动地跑上去:“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了?”
  警察看了她一眼,绕开她走到赵菲菲的跟前:“赵菲菲女士,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故意伤人案有关,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付玉娇懵了一瞬间,发疯似的朝他们吼道:“你们眼睛看不见吗?现在被人伤害的是我女儿,你们竟然反过来怀疑她?”
  门外的护士走进来,一脸严肃地提醒付玉娇:“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吵大闹,影响病人的休息。”
  这一刻付玉娇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针对她,她一口气闷在心口,又气又不甘,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护士赶紧过来把她扶到一边,进行简单的检查:“把她扶到隔壁病房,请钱医生来看看。”
  “好。”
  付玉娇被转移走了,病房里也安静了,刚才问赵菲菲的警察,又问了一次:“钱彪你认识吗?”
  赵菲菲瞳孔猛地一缩,连连否认:“不认识,我不认识。”
  警察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道:“钱彪指认你雇佣他划花赵清爽的脸,有这回事吗?”
  “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你们警察是不是都有病,昨天赵清爽明明来见我了,你们却说她一直在家里游泳?!”
  一旁的小警察已经被这反转的剧情惊呆了,他们刚刚还在调查赵清爽,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赵菲菲雇人划赵清爽的脸?
  赵清爽之前的确毁过容,这个他们在调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赵菲菲做的?
  “赵菲菲女士,你不要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问赵菲菲话的警察态度冷硬地跟她说。
  他们会来找她,就是因为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以为把钱彪送出国,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钱彪现在已经被捕,我劝你也最好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大约是精神上接连遭遇打击,赵菲菲的病情恶化了。本来之前付玉娇还安慰赵菲菲,说赵清爽的脸能治好,那她的也能,但现在她自己也不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