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蛊记 第207节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更新:2023-04-14 09:20      字数:3964
  我双脚一蹬,御水术将我的身子化作了高速行进中的鱼雷,朝着前方快速挺进,而那艾伦看起来应该是真的有些疲倦了,我这般接近他,居然都没有反应,只是艰难地往前游动着。
  在接近艾伦的那一刹那,我悄无声息地劈出了一刀。
  刀锋顺着水流的方向切了过去,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发挥出了我最巅峰的状态来。
  刀一直在艾伦身后半米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回手一抓,那手掌居然不差分毫地抓住了我刀锋的位置,准备将其拿捏住。
  空手夺白刃,你这是在蔑视我,还是在逗我?
  转!
  刀锋如钻头,高速回旋,我没有给对方一丝装波伊的机会,当那刀锋跟对方手掌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搓动刀柄,那带着赫赫凶名的十字军血刀就突然间高速割切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阻力,这种阻力是来自于艾伦身体的强度,使得他的手掌如同精钢一般。
  但是这种强度是需要一定修为来配合的,全盛状态下的艾伦坚硬如钢,浑身无漏,然而此刻却并不能保持太久。
  半秒钟之后,我却是将他的右手给切了下来。
  啊……
  水中的声波很难传递,然而艾伦张口大叫的时候,一股高强度的波纹就传递到了我的大脑之中来,我感觉脑袋就好像被重重地锤击了一下似的。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自然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长刀上挑,一把划断了对方的气管。
  在手断的那一瞬间,艾伦还想着逃跑,然而当我的长刀划断了他脖子的时候,这家伙突然间生出了一股决死之意,猛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他抱住我,然后露出了极为恐怖的青厉面容来,一对尖牙锐利,张嘴朝着我咬了过来。
  他是想把我给感染了。
  不过这个时候,那把据说沾染了无数十字军骑士的长刀在下方突然伸出,从下巴插入,一直贯通了整个脑袋。
  鲜血和脑浆一直随着刀身往下流淌,而艾伦的双手则因为疼痛,使劲儿地勒紧了我。
  他仿佛想要把我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不过最终他还是无力的松开了我。
  因为长刀的刺入,使得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两人这时悄无声息地浮出了水面,借助着河边的灯光映照下,我能够瞧见艾伦那张带着悲愤和不屈的脸孔,双眼之中满是愤怒的火焰。
  噗……
  他的口中喷出了一些血沫,然后才开口说道:“小子,你杀死了一位伟大的卡帕多西亚,一位未来的冈格罗大公……”
  面对着艾伦最后的交流,我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杀残血、抢人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艾伦猛然一瞪眼,说你说什么?
  我耸了耸肩膀,说没事。
  艾伦没有再说话,长刀已经将他的脑组织给破坏掉,刚才所说的话语只是回光返照,只可惜他并没有留下什么遗言,而且还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
  瞧见已然没有生息的艾伦,我没有半点儿手段,将这家伙的脑袋给切了下来,这才觉得保险。
  我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撕扯了一块布下来,然后将艾伦的心脏挖出,包裹起来。
  每一个强大的血族,他的力量都来自于他的血液,而心脏作为血液的中转站,则汇聚了强大的力量。
  虽然我并不太喜欢老鬼啃心脏的样子,但是却十分清楚一点,这东西,能够给老鬼带来极大的好处,就如同龙脉于我一般。
  现如今的问题在于,老鬼落入了教会的手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不了几天,他就得被弄到火刑架上,活活烧死。
  我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
  这个心脏,或许在某些时候,会成为至关重要的东西。
  处理完这一切,我方才扔下艾伦的尸体,朝着远处的河边游去。
  然而我刚刚准备靠岸的时候,四五艘快艇从远处开来,在河面上来回巡查,灯光四处照射,显然是教会调来的人。
  我不确定那船上是否有什么厉害人物,却知道现在冒头的话,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没有再多犹豫,又潜入了水里面去。
  我这个时候不能以卵击石,唯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潜身入水,我一直在下游的某个地方才上岸,用火焰狻猊的热力将身上水分烤干,顾不得一身酸臭,打车前往吴妈的安置地附近。
  之所以去哪里,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藏身了。
  赶到吴妈那儿,已经是凌晨五点,我悄不作声地来到门口,正犹豫着怎么敲门进去的时候,那房门居然就开了,整天唠叨的吴妈如同鬼魅一般地站在门口,看着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回来的时候,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呢,我还以为来贼了呢?
  我说我这么轻的脚步声,你都能够听得到?
  吴妈说老年人睡眠浅,你又不是不知道——唔,你身上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臭?快进来,去洗一洗……
  说实话,我这一路奔逃,颇有些丧家之犬的意思,然而听到了吴妈这唠叨的话语,心中却是多出了几分温暖来,进了屋子里,刚刚走到二楼,瞧见宁檬、kim和眼镜男考玉彪都在,不由得诧异,说你们都没有睡?
  眼镜男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来,摆正了给我看,上面有一张我的素描图片,还配了一堆文字。
  我认不得法文,说到底什么意思?
  眼镜男微笑道:“中国籍男子王明深夜聚会吸毒场所,失手错杀一名叫做艾伦史密斯的英国男子……”
  我一把抓过来瞧,发现那张照片当真是惟妙惟肖,忍不住恨声说道:“这帮狗日的!”
  柠檬笑了,说王明哥你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kim告诉我们,那个艾伦史密斯的真正名字,叫做艾伦·冈格罗·卡帕多西亚,是血族之中最为神秘的卡帕多西亚一族,每一个都是恐怖的噩梦,你居然能够将他给杀了?
  kim则指着我手中的布包说道:“这个是什么,我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
  我知道这个时候瞒不了大家了,于是没有这样,直接打开了来,当瞧见一个比寻常人要大得多的心脏,所有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眼镜男对我说道:“天啊,这就是那个卡帕多西亚的心脏么?”
  kim也叹了一口气,说好强大!
  吴妈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我说道:“把它收起来,你去洗澡,之后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点头,将艾伦的心脏给收起来,而这时眼镜男突然开口说道:“嘿,王明,尽管不知道你留着一心脏是干嘛用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东西装了,你不觉得么?”
  我说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眼镜男说我觉得找个塑料袋装着,然后放进冰箱里冷冻一下,也许会好一些。
  吴妈奋力地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我不会让我放满食物的冰箱里面,摆上这样一个东西的!”
  眼镜男打了一个响指,说我的房间里,正好有一个放工具的冰箱。
  我把心脏丢给了他,说道:“那拜托了。”
  我回房洗了一个热水澡,吴妈给我准备了一套新衣服,完毕之后,等我出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王明,也许不太好意思,但我还是需要跟你说,请你离开这里。”
  啊?
  第032章 跗骨之蛆
  吴妈逐客,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收起了换下来的衣服,对她躬身说道:“这些天,多谢吴妈你的照顾。”
  说完,我从衣服里摸出了一封半湿的信封来,递给了她。
  这是之前保罗给我们的行动经费,老鬼这人顶不爱管钱,所以就扔我这儿了,后来也没有给搜了去。
  吴妈瞧了一眼,摇头说道:“你在巴黎没亲没故的,手上得宽绰一点。”
  我执意递给了她,笑了笑,说没事的,规矩便是规矩,能不破,就不破;再说了,我这一去,是死是活都不一定,拿着钱也没有啥用,您说是不?
  给了钱,我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来到了眼镜男的门口,敲了敲门,说考小哥,心脏给我,哥得去救人了。
  他打开门来,讶异地说道:“这就走?”
  我微笑,说我兄弟还关在教堂里面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哪里有闲心等待?
  眼镜男折回了屋子里,把那玩意给拿了出来,他拿了一塑料袋包裹住,又冰冻过了,倒没有先前的血腥,而我拿着,一转身,就瞧见宁檬一身行装,等在我跟前儿,说这是要走?
  我点头微笑,说对,走了。
  宁檬眯着眼瞧我,说艾伦·冈格罗·卡帕多西亚,正是你杀的?
  我点头,说对,我杀的。
  宁檬说他的本事,可比天大。
  我依旧笑,说再厉害的人,总有走背字的时候,我杀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巴黎教区宗教裁判所的人弄成了重伤,在塞纳河里逃命,我就顺手给宰了,没怎么反抗,就跟宰一小鸡崽似的。
  宁檬听完,咬着嘴唇说道:“亲自动手,杀我父亲的人,就是这个卡帕多西亚!”
  我一愣,继而微笑,说得嘞,既然这人已经死了,那你也就甭想太多了,赶明儿你就回国内去,踏踏实实地过小日子,别搀和这些破事了,不值当!
  我转身欲走,宁檬摇头,说不,我要跟你走。
  我一愣,说这可不行,我这回惹到大麻烦了,用老话讲,叫做黑白两道都得罪了,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两回事儿呢,这送死的事儿,就不带你玩了。
  宁檬被我拒绝,焦急地说道:“我父亲虽然死了,但我宁家还是巴黎洪门的当家,我可以帮你的。”
  我摇头,说我活不过这几天,不想连累你。
  宁檬说我可以帮你,你相信我,我们洪门在这地头,还是有些产业和人手的。
  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而就在这时,kim却出现了,拦住了我。
  我忍不住笑,说各位,我现在麻烦缠身,待在这儿久了,只怕会给诸位惹麻烦,走了。
  kim仍然拦住了我,说王大哥,你的十字军血刀,要解封么?
  我说可以么?
  kim点头,说给我半个小时,我将那凶兵给你解开封印,套上缰绳,你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都能够有个助力。
  我解下画筒,扔在了他的面前,说你先研究,我回头再拿。
  kim坚持,说你就等我半个小时,可以么?
  半个小时?
  我回头看了吴妈一眼,她将头扭了过去,说你若是不介意,今天就留在这里歇息一天也没事的。
  我点头,说谢谢,能够借电话用一下么?
  吴妈说是给徐先生打电话么?
  我说对,总得给他说一声,吴妈说好,去我房间吧,安静。
  我随着吴妈来到她一楼的房间,推门而入,却见内中檀香幽幽,角落处有用来打坐的蒲团,墙壁上挂了阴阳鱼,还有两副字,一副字上面写着“道”,另外一副字上写着“忍”,我不由得好奇,说吴妈你也修行?
  吴妈平静地点了点头,说亡夫以前是练这个的,也就跟着学了点儿皮毛。
  我没有再问,而是拿起了电话座机的话筒,开始拨打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