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霖接过来文件上楼，回到办公室就狠狠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做了几次呼吸。
  离婚协议其实他昨天就已经让律师拟好了，上面除了财产分割的问题，也写清楚了琪琪和小哲的归属。
  小哲是他的孩子，自然跟他。
  而琪琪……虽然他和爷爷同样舍不得，可不得不承认，琪琪不属于殷家。
  殷瑞霖重新看了一遍协议，确定没有问题就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吴彬，你送到傅氏集团，交给傅奕铭。”
  吴彬愣了下，“不是送给太太吗？”
  殷瑞霖冷笑，“傅奕铭不是想看到这个吗？用这张纸换来恒远的生路，也算值了。”
  吴彬再次一愣，随即说了声：“是。”
  傅奕铭原本要给恒远资金上的援助，却忽然出尔反尔，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显然，傅奕铭是为了太太才给恒远施压，总裁是不得不做出选择。
  不过他真是有点心疼总裁，这真的只是一张纸那么简单吗？
  这是一段婚姻啊，是总裁的爱情，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吴彬把离婚协议的送去了傅氏集团，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夏如歌从车上下来。
  “太太。”
  “吴助理，怎么会来傅氏？”夏如歌有些诧异。
  吴彬笑着回答：“有点事要办。太太是打算去公司？”
  “不，我约了颜佳。”
  正说着，就见颜佳从傅氏小跑着出来。
  颜佳有些尴尬的跟吴彬点了点头。
  吴彬也太不自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他本来还对这个女孩有点意思，哪知道竟然……
  今天要不是总裁让他送支票和车钥匙给颜佳，他都不知道和总裁那个的……就是颜佳。
  哎，感情真他妈的不按套路出牌。
  “太太，我先走了。”
  “好。”
  等吴彬离开，夏如歌才看向颜佳，笑着问：“有空聊聊吗？”
  颜佳点点头。
  两人就在傅氏集团前面的广场找了个位置坐下，夏如歌先开的口：“这两天公司忙吗？”
  颜佳摇头：“傅总亲自管理公司，一切都很有秩序。”
  “那……”“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不等夏如歌问完，颜佳就先打断她，然后低头笑着：“殷总说要给我补偿，送了一辆宾利，还有一千万。”
  “我今天把支票和宾利送了回去，会说那句话只是希望殷总不要补偿我，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廉价。”
  “感情这事没办法明码标价，尤其是那还是我的第一次，我什么都不图。”
  夏如歌心口一滞，忽然才发觉原来颜佳心里那么喜欢殷瑞霖。
  “我和他要离婚了。”
  颜佳瞪大眼睛，却又马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我猜到了。”
  “夏姐，你跟我说这些，难道是希望我和殷总在一起吗？”
  夏如歌没办法否认，因为她心里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可颜佳却笑了，“我是想跟他在一起，可他不喜欢我啊，所以这事没戏的。”
  两人后来也没聊多久，颜佳接了电话就赶紧回到大厦里面，夏如歌在原地愣了片刻也回了公寓。
  一开门，傅奕铭竟然坐在客厅。
  夏如歌有些意外他会在，尤其是他的脸上带着喜色，似乎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怎么来了？”夏如歌随口问了一句，语气有些幽怨。
  他连着几天没消息，就算脱不开身，至少可以给她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
  可他竟然连她的微信都不回，电话也不接，她还以为他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了。
  傅奕铭看得出来她在生气，所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就把她拥在怀里，“对不起，这几天太忙，忽略你了。”
  “忙？”夏如歌挑眉看他。
  “嗯。”傅奕铭点头，补上一句：“忙着医院和公司两头跑。”
  夏如歌轻轻推开他，凉凉的问：“那现在怎么不忙了呢？”
  忙只是借口，他既然在公司，怎么不能多走两步道，到公寓来看看她呢？
  其实她哪知道，石岚铁了心不准傅奕铭和她在一起，竟然派陈叔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傅奕铭自然不会妥协，但奶奶毕竟刚抢救过来，他不能拿奶奶的身体冒险。
  暗暗笑了笑，傅奕铭把东西拎到厨房，然后随口说：“殷瑞霖把离婚协议的送到我那里去了。”
  夏如歌愣了下，皱眉问：“送到你那了？吴彬去傅氏就是这事？”
  “嗯。”傅奕铭拉着她坐下，拿出签字笔，“来，只要签了名，以后你就恢复自由了。”
  夏如歌没有动，而且是把协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两片红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除了股份，竟然还有几处房产，殷瑞霖给她的太多了，她受之有愧。
  因为这个，她没有签。
  傅奕铭挑了挑眉，明白她的考量，所以没有催促，只是淡淡的说：“我和何薇姿已经离婚了。”
  夏如歌本来正要去厨房，听到这句话，当时就定住了。
  她猛的回头看他：“你们离婚了？可是……可是她刚小产，不是不允许离婚吗？”
  “协议离婚不受限制。”傅奕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之前留着何薇姿是因为还有用，但现在已经没用了。
  夏如歌快速走到跟前，“那她竟然答应了？她就一点都不哭不闹？或者以死相逼？”
  这是何薇姿的惯用戏码，以前对他百试不爽，至少有她在场的时候是这样。
  傅奕铭忍不住冷笑一声，“她不同意有用吗？”
  夏如歌怔了下，随即瞬间明朗。
  傅奕铭是谁呢？就算是何薇姿再怎么挣扎，终究是抗不过傅奕铭。
  之前何薇姿肚子里有孩子，还有石岚给她撑腰，可现在孩子没了，没人能帮她了。
  “她现在……”
  傅奕铭走到落地窗跟前，点了一根烟说：“看守所。”
  “我说了会替你讨回公道，夏子涵的事，会展那件事，还有琪琪的事，她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加上艾森那条人命，她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夏如歌好半天都没说话。
  就算出不来，也是何薇姿咎由自取，是她应得的。
  但是从女人的角度出发，她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何薇姿的，何必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傅奕铭熄灭了烟头又走回客厅，拥着夏如歌说：“如歌，我们会在一起的，你等我。”
  夏如歌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就这么任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