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他们
作者:如如是阿如      更新:2025-12-11 18:43      字数:4261
  吕锦亮来回踱步,时不时打量一眼床上的人,自言自语道:“操,脑子进水了,把他整进来干嘛!”
  不用说,情绪一时上头,凉风一吹,又马上后悔了。
  毕竟,他还记得袁韦庭的嘱咐。
  这时,床上的人一个翻身,鞋子随之滑落,清脆的声响更让人心烦。
  吕锦亮一脚踢远他的皮鞋,发泄完,坐在床边,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望着幽蓝蓝的天边,耳边还有浪涛声。
  回头看了眼吕瑞季,他脸上的眼镜还戴着,被压得歪斜。
  他又抽了一口,烦躁得不行,看这张脸不爽,看这副眼镜不爽,烟都不想抽了。
  转身撑着床,一把将眼镜取下,提起来看了两秒,领口突然被人一把攥住。
  毫无防备的,那张脸近在咫尺。
  吕瑞季仍未清醒,眼都没睁开,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他。霎时间,如惊涛骇浪般的震撼还没平息。
  吕瑞季就亲了他!
  他身边女人来来往往,香甜小嘴儿不知道亲了有多少,这他妈的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亲,而自己就如同被雷劈中的人,麻木、动弹不得。
  直到感知对方伸了舌头,他一把推开,火速退到阳台,海风适时吹来,却吹不走嘴上的湿软感。
  吕锦亮呼吸渐渐平息,惊觉自己当时怎么没把人一巴掌拍醒,把他当谁了抱着就啃!
  发现自己成了替身,这股不爽奇异占据上风。
  他气冲冲走回去看到刚刚亲了自己的那张嘴巴,马上又折返阳台,胡乱摸了几把头发,一屁股坐下,连说了好几声“操操操操操操”。
  思绪遥想最初,他气愤吕瑞季不识好歹幻想操自己,那股羞辱感这辈子也忘不了!今晚既然落到他手里,看他操不死他!
  给了自己足够的理由,说干就干。
  抄起沉重的人,将他移到床中心,脱了衣服,扒开裤头,没见到性感或清纯的女士内裤,马上意识到将要操一个男人,彻底焉了。
  “诶,我真是服你了,吕瑞季!你特么怎么能对男人下得去手?”
  一气之下把人眼皮子给扒开,粗暴的动作让吕瑞季自主躲避,抓着他的手不放。
  吕锦亮挣了一下还没挣开,上另一只手做辅助,头刚靠近,后脖子被人一抓。又当他是别人,头按下来,轻微抬头安抚性地亲了亲。
  梅开二度,这叫人怎么忍?
  吕锦亮也发狠了,亲嘴谁不会?下一瞬,化被动为主动,只当这是一场必须要赢的战场。
  亲的投入,两人下体都有了异常。
  吕锦亮抬起头,翻身而起,看着吕瑞季支起的帐篷——还有他自己的。
  完了。
  他跑去浴室的背影很狼狈。
  酒气熏人的这个夜晚,袁氏叔侄这边也上演着求欢。
  袁如想知道敌人和好的内幕,袁韦庭看着满眼八卦之色的人,只想办正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是敌人?”
  “了解了怎么变成敌人后,也想知道为什么和好,对吗?”
  “对!”她趴在枕头上,小腿高高翘起,彰显此时的兴奋。
  袁韦庭靠在床头,语气平淡:“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奇的?”
  “我还好奇你之前不是恨不得替季子叔收拾他吗?怎么现在还能容忍他跟着你们谈事呢?”
  “早让你变成我随身的包袱,自己不愿意,我像有耐心给你讲八卦的人?”
  袁如看他就是嘴硬,自己也硬气起来。“你不跟我讲,我自己去问他们,他们看在你的面子上,讲不了全部也会讲叁四分!东拼西凑,我迟早知道事情的全部。”
  袁韦庭笑了。“用我的面子去揭开别人的伤疤,合适吗?”
  经他一提,袁如瞬间没那么坚定了,辩解道:“那你不跟我说,我难受!而且,二叔叔,我感觉钟越来曼谷不是很开心,我跟他一起去体验心灵疗愈,他睡了好久好久,叫都叫不醒,问他怎么了,他说失眠了一阵子,突然就想好好睡一觉。”
  她继续念叨:“失眠会和季子叔有关吗?八成有关吧!季子叔还不让我跟他提吕锦亮那个人,为什么提不了呢?”
  “阿如。”
  袁如对上他视线,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说话。“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袁韦庭说:“你当着我面关心叁个其他男人,怎么不上心一下跟你躺在一起的男人呢?”
  袁如似乎恍然大悟,问道:“你是喝了酒回来的,跟官员应酬很累吧?先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现在就熄灯。”说完,她按了下遥控器,只留了两盏夜灯。
  他拥人入怀,调整长发的位置防止压到,自己还没开口,就见她抬起脸不确定道:“你真的没嫌我烦?”
  他垂目看着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回道:“嫌你笨,你不是会价值交换吗,在金碧开业那天,用得很好,怎么现在就不会用了?”
  他贴近耳语道:“一次换一个问题,问题无上限。”
  某人的心思,化为以物换物,有极大的诱骗嫌疑。
  袁如一把抓住腰间那只不老实的手。“我能分清你教我的哪些是精华哪些是糟粕。我给你分享我的求知欲,你不满足我就算了,满脑子都想这些不正经的。我有点烦你了!”
  “烦我?”袁韦庭把这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伸手够上遥控器,没收唯一的光线,完成后,移到床边背对人。
  袁如想笑但不敢笑,跟着移了过去,从背后抱着人,紧贴上他,说道:“我可不怕。”
  没有回应。
  她悄悄探到他耳边,轻轻说:“晚安。”
  还是没听到回应,但她的手被紧紧握着。
  然后,她满足地抱得更紧,享受此时放大数倍的安全感。
  来日一大早,袁韦庭打了个电话询问季子最终进的几号房,得到意料中的回答后,直接唤醒还在沉睡中的人。
  袁如被弄醒有点懵懂,以为今天的活动她也要参加,可却听他说:“我对你有求必应,带你去现场吃瓜,季子昨晚喝醉了没回去,吕锦亮把他带走了。”
  “什么?!”袁如直接当场清醒,穿拖鞋的速度都快了几倍。
  袁韦庭牵着人,看了眼楼道最里面的那扇门,指着说:“那是吕锦亮的房间。我们醒的还比他们早。”
  不知为何,袁如现在心脏跳动速度也加快了,见他敲季子那间门,里面现在住的是钟越。
  等了一小会,才等来开门。
  肉眼可见,钟越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换上慈眉善目。
  “袁总!”
  “我找季子。”
  袁如下意识地往右看,那扇门还是没任何动静。
  钟越回复得快:“他没回来,不是跟你应酬去了吗……”
  楼道尽头的门在此时豁然劈开,伴随而来的是吕锦亮激怒的叫声。
  “是你他妈的抱着老子啃,酒后乱性好歹睁开眼看看是公是母吧!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了?”
  季子上半身的衬衫没理好,下摆散在外面,没扎进西装裤里,臂弯搭着他的外套,此时听到他的话,回头用外套甩了过去。
  吕锦亮躲了下,眼尖看到另一边正在走近的叁个人,认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一面之缘的钟越,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他对着钟越故意道:“酒后乱性必出轨,打死他!”快速对后方的袁韦庭挥挥手当作打了招呼,直接关上门隔绝暴怒中的季子。
  昨晚的接吻只有一个人记得清楚,必然是最可悲的。
  吕锦亮几乎一夜没睡,阳台的烟灰缸满当当的都是烟头,天色刚泛鱼肚白的时候,洗去一身烟味,换了身衣服。
  吕瑞季霸占他的床,躺了一整晚,而他就从记事以来,对吕瑞季有记忆开始,慢慢想起往事。
  可惜很多事记不起来了,甚至连当初驱使他说动吕深跟来泰国的念头都模糊不清了。
  前一秒扔下的烟头仍然升起袅袅细烟,后一秒嘴巴里的浓烟滚滚而出,整个人如堕五里雾里,想得明白个鸡毛事。
  终于等到人自己睁开眼,心里还有几分期待,但是忘了他是个近视眼,眼睛眯成两条缝,努力也看不清真实模样。
  他从地上捡起那副眼镜,扔到床上。
  季子的世界变得清晰,盯了几秒环抱胸的吕锦亮,再扫了眼房内,低头是袒胸露背,再抬起眼,冷气逼人。
  “解释。”
  “什么都不记得了?”吕锦亮语气略有遗憾。
  季子光脚下床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利落穿上,从现场东一件西一件的情况,自动推测实际情况。
  吕锦亮看他依旧沉得住气,闭口不谈一个字,直到他进了卫生间。
  “吕锦亮!”一声极具爆发力的点名。
  季子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唇破了一小块皮,恍惚间记得梦里他在跟钟越接吻,可镜子里却映出真实的情景。
  “你找死吗?”
  吕锦亮看他快速逼近,反应极快地将阳台门推上,见他手肘抵在玻璃上,一道线的缝隙被越拉越大。
  吕锦亮生出一分恐惧,快速说:“你把我当成你的情人亲来亲去,我反咬一口怎么了?没把你舌头咬掉都算我心善!”
  “吕锦亮,你跟着我来泰国,就是为了故意把我带回你房间这样恶心我?你做了什么,再不开口我真的会揍死你!”
  “服务生送错地了我有什么办法?好心让你睡了一晚上,我能干什么?还能跟你一样操男人吗?”
  最终,季子还是从玻璃门后抓到人,吕锦亮急忙改口:“你醉成那样,逮着人就啃,我没骗你!你他妈就像现在这样抓着我领子不松手,我真想对你怎么样,早一巴掌呼过去了!”
  季子不记得自己有此行为,猛然想起自己的眼镜是吕锦亮扔给他的。
  “你取我眼镜了?”
  吕锦亮莫名其妙。“取了啊!”一副想当然的语气。
  季子松手了,对着他脸狠狠拍了过去,把人扇得趔趄。
  钟越将替他摘眼镜变成了专属情趣,只要他伸手取下眼镜,就是在暗示他主动吻过来。
  此时的愤怒装满胸腔,看着吕锦亮如同看一个小偷,那小偷泛红的眼睛发射着比他还愤恨的光芒。
  季子疯狂压制那份蠢蠢欲动,瞥到桌子上一整缸的烟头,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回到他脸上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跟他每多待一分钟,纠缠就会加重一分,最后转身走了。
  可吕锦亮只挨了一下,没痛到心里,根本不记打,当着钟越的面乱说。
  看见袁韦庭,他了然于心,这场闹剧是他默许的,不然,钟越不会一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钟越没直接发火,问道:“出轨了?”
  “没有。”他答。
  “他是谁?”钟越问。
  “吕锦亮,”季子顿了一下,“——我表哥。”
  季子压根没心思理在后面吃瓜的两人,把人拉到自己怀里解释。钟越完全是顾忌着有不敢惹的人在场才不敢直接发火,在他怀里身子硬得不行,眼神停留在嘴唇破口上。
  看到这儿,袁如拉了拉人,悄声道:“我们先走吧。”
  热闹看够了,袁韦庭便朗声道:“季子,哄完人过来找我。”见他默默点头,勾起唇角拉着人离开。
  “满意了?”他低头问袁如。
  然而,袁如皱着小脸,在思考另一个更复杂的问题——
  季子叔亲的好像是他哥哥吧……这怎么让她脑子更乱了呢。
  作者有话说:
  吕锦亮你别想了,想不明白的,你当务之急是戒烟,丫肺都熏焦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