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 第67节
作者:学做饭的兔子      更新:2024-04-28 16:06      字数:2181
  她拿出来温度计,测了一下室温。
  九度!
  这个温度能洗澡了啊!
  韩盈眼前一亮。
  立马喊人架锅烧水,准备好好洗次澡。
  之前天冷的时候,她都是倒盆水,用麻布擦一遍,效果太差,身上总觉着不舒服。
  不过冬天太冷,韩盈在命和舒服之间,还是更想要命。
  现在终可以放开好好洗一回了!
  就是这时候想烧热水洗澡,实在是挺麻烦的。
  哪怕韩粟烧水,魏裳帮忙提、倒,韩盈还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自己从上往下,好好清理了一遍。
  这还是因为她比较小,用的水不多。
  要是成年人,肯定会更麻烦。
  清理完,换了身新衣,韩盈坐在院子里,由魏裳用麻布给自己拧头发。
  她看着韩盈头顶上的啾啾,笑嘻嘻的说道:
  “师长,今年您可以留长发了呢。”
  韩盈不想说话。
  汉代的小孩,要先剃头,而后男角女羁,也就是男孩左右两侧留头发,像个牛角,而女孩只在头顶上留头发,扎个冲天辫。
  这种幼稚的发型,韩盈是真心受不了,她一直把头发往下扎,扎成符合现代审美的马尾。
  但她那种发型,其实是比较怪异的。
  不过月女嘛,独特一点,也没人觉得奇怪。
  甚至因为韩盈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家长也开始给孩子模仿韩盈的发型。
  她这也算是在古代引领潮流了。
  就是韩盈对长头发,真的一点都不感冒。
  她有些烦闷:
  “现在头发这么短,洗起来已经够麻烦了,再留长,那可真是够让人难受的!”
  魏裳极为赞同韩盈的想法,她甚至更为激进:
  “是哎,我也觉得梳头发可麻烦了,为什么不能修短点,最好和眉毛一样长,又不用梳,洗起来也方便!”
  魏裳其实特别想留个寸头。
  毕竟,对于农人来说,实用才是硬道理。
  一冬天都不敢洗头,人都要难受死了!
  至于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坏什么的。
  谁会给黔首讲这些东西?
  就是听她们说话的韩粟使劲摇头:
  “修短点还行,剃短想都别想,顶那么短的头发走在街上,大家都会认为你犯了罪,躲着你,还经常被吏目抓走讹诈钱财!”
  第47章 批评韩粟
  韩盈知道韩粟说的是什么。
  髡刑。
  一种对身体没有伤害,但是羞辱意味极强的刑法。
  汉代会出现这样的刑罚,还是和孝道有关。
  上层人士推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将头发和性命等同起来之后,将概念植入大众思想之后。
  被割掉头发,便成为一种耻辱。
  不过,这种耻辱应该只针对上层人士。
  仅和韩粟、魏裳交流上来看,其实大家根本不喜欢那么长的头发。
  毕竟打理起来是真的难。
  反而是把头发剪短,洗头就变的很简单了。
  而汉代也已经有了剪刀,有点像后世老人做被子时用的喜欢用的u型剪。
  把头发整理出一个不是狗啃的发型,难度不算很高。
  倒是剃秃更难些,因为刀片不够锋利,很容易出现血茬,一不小心就会出现破伤风。
  古人喜欢留胡子,很大可能也是因为工具的问题。
  毕竟男性要是刮了胡子,一天就能长出来胡茬。
  天天刮,迟早要出事儿。
  而头发上,又不缺工具,大众因为生活水平不够,无法打理的情况下,还要留长。
  真就是法律强制引导的缘故了。
  不过,韩盈觉得这个社会现象,还有很多可以深挖的东西。
  就是韩盈不是专业人士,对这种社会现象也没有什么兴趣。
  要是她那学社会学的朋友在,说不定都能整个论文出来。
  “算了,不提这个了。”
  不方便的地方多了去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看着两个弟子,韩盈又开始犯愁。
  她对着魏裳问道:
  “这几天我没来得及顾你们,课也教的乱七八糟的……前些天我教的产妇孕后护理,你们都记住了吗?”
  这话一出。
  韩粟脸上有些尴尬,他摸了摸头,蹲在地上,不想回答,又实在是忍不住问:
  “我说,师长啊,我一个男人,学这些东西,是不是太没用了?”
  韩盈就知道韩粟会这样问。
  没别的,光前些天她抽空提问,韩粟支支吾吾,啥都回答不上来的时候。
  韩盈就知道他一点都没用心学。
  想起来这件事情,韩盈就表情不屑。
  她呵呵一声,直接批道:“因为你蠢!”
  说着,韩盈抬头:
  “来,魏裳,你说他学这个有什么用!”
  魏裳倒是没有说他蠢。
  她只不过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韩粟。
  在把韩粟看炸毛之前,魏裳终于慢吞吞地说道:
  “产妇产子,与人受重伤、大病,都没有太大差别。
  能用这些方法照顾产妇,也能拿来照顾身受重伤的人。
  尤其是师弟,你可是要上战场的人,刀剑无眼,自己、同伴,随时都有可能受伤。
  你要是知道怎么照顾他们,可是能让一个会死的人活下来的!
  这到底有多么重要,师弟你应该知道。”
  说到这里,魏裳又反问道:
  “我也很奇怪,明明这么有用的知识,师弟你为什么不学呢?”
  听完魏裳话的韩粟,一时间极为愕然。
  他张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慢慢的,他的脸由黑转红,整个人极为窘迫。
  他这才发觉自己这些天究竟错过了什么!
  而魏裳最后的反问,更是让韩粟无地自容。
  我太过傲慢了!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东西不重要?
  韩盈没有说话。
  她看着韩粟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懊悔,轻轻的叹了口气。
  韩盈以前是没有带过学生的。
  她是被带的那个。
  而当韩盈开始带学生的时候,她发现。
  最省力的,是聪明的和笨的。
  最不省力的,就是这种自认为很聪明,实际上又没有那么聪明的人。
  魏裳教一遍,人家直接会了,还能举一反三,根本不需要操心。
  韩羽是笨,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