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半天,听到岑连深站在台上,用他那祝灯十分欣赏的嗓音来了一句。
“台下似乎有学生出了状况,那今天我的演讲就到此结束。谢谢各位,再见。”
祝灯:???
我努力表演不是为了让你打道回府的!
一个合格的资本家难道不应该时刻抓准机会体现人格积累资本吗?
学校自备的救护车很快呼啸而来,校医室自带的医务人员并不专业,一个抬头一个抬脚的将祝灯从座椅上扒了下来。
刚转运上车,准备上氧气管的时候,祝灯猛地鲤鱼打挺,幽幽坐了起来:“我有病。”
医务人员:“……”
医务人员:“我,我们有药。”
祝灯幽幽扭头:“我胸口疼,我呼吸不上来,我头疼,我是不是要不行了。”
医务人员:“……”
倒……倒也不太像。
然而祝灯身体不好几乎是学校人尽皆知的事实,因此,虽然面前的病人看上去还挺面色红润有光泽,但医务人员还是不敢大意,谨慎想了片刻:“您先躺好,我们先给您查体,等一会儿到了医院再给您做全面检查。”
“不。”
祝灯目光继续幽幽,“我要趁清醒立遗嘱。”
医务人员:“?”
祝灯:“你去把我干爹叫来,我要当着干爸爸的面立遗嘱才放心。”
医务人员:“??”
祝灯挺尸般的躺回急救床上,整个人苍白如纸,唯有那张不停叭叭的嘴像是枯槁中的一点艳色:“哦……对,你们都不知道我干爸爸是谁。”
医务人员:“???”
祝灯轻轻喘了口气,连串的咳嗽被喘息带出来,他眼角便瞬间多了几分湿意:“是岑连深,去帮我叫他来。好吗?”
偶闻豪门秘辛的医务人员:“……!!!”
祝家的遗子竟然和易深的岑董还有这种关系???
难怪祝灯没了祝家的庇佑还能活得这么嚣张!!!
另一边。
正要驶出停车场的黑色卡宴被一阵匆匆的脚步所阻。
司机向外看了眼,恭敬道:“岑董,是王校长和校委会的几个主任。”
各色的数据线条跳动在岑连深面前的电脑屏幕。
他合上电脑,语气冷漠:“停吧。”
卡宴降下后排的车窗。
岑连深道:“王校长,是有急事吗?怎么亲自跑这一趟。”
王校长不年轻了,即将彻底告别头发的脑袋顶上三根银丝随风摇曳,非常引人关注。
好在岑连深教养良好,也并没有围观光头的兴趣。
王校长得以捋平了脑袋顶,并喘匀了气,接着像是一席话憋了许久,怕得罪人,连嗓门都大了数倍:“岑董!岑老弟!你不厚道啊!”
岑连深:“?”
王校长道:“祝灯是你干儿子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是老哥我知道他是你干儿子,怎么能让他在学校受别人欺负呢?!”
岑连深:“??”
王校长:“唉……也是我这段时间太忙,没注意到祝灯这孩子。他本就身子骨弱,刚刚有当着你的面闹了一场,你说说你也是,怎么就直接走了呢?”
岑连深:“。”
祝、灯。
是这个名字吗?
秃顶校长仍兀自在一旁念念叨叨。
岑连深却想起了刚刚演讲厅的那一面。
两人隔得很远,但岑连深突然发现,自己在对视的那唯一一眼中记住了那个男孩优越的长相。
桃花眼,脸色的确不好,是不健康的苍白。
唇却殷红。
王校长:“那孩子刚醒了,现在闹着要写遗书,还要见你。不过岑董您放心,几个校医刚刚给他做了初步检查,应该没什么大事。您看……”
岑连深神情带上了一丝微妙:“他说,是我的什么?”
“干儿子啊!?”
王校长到底滚了几十年lt;a href=
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gt;官场,一听这话,当即试道,“哎哟,祝灯这小子可能病的时间长了,脑子不清醒,这事儿该不会是他胡说的吧?您别放在心……”
岑连深:“不是。”
王校长:“?”
岑连深语气里都漫上几分笑意,语气低沉:“知道了,王校长,我这就去医院看他。”
如果说刚开始第一次还不能确定。
但几次三番,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叫做勾引。
那个男孩在引诱他。
*
在离开医院两天后,常客祝灯又回到了医院。
只不过比起前两次被huk战队深夜偷偷送来医院的悄无声息,祝灯这次的动静可谓声势浩大。
因为前脚祝灯刚被推下救护车,后脚岑连深的卡宴就开进了医院。
原本等在学校准备报道易深资本的各路记者闻讯赶来,上到财经新闻时报下到民间狗仔队都势必要吃到这一口新鲜的大瓜。
医院门口瞬间精彩纷呈。
“怎么八卦周刊的也来了?狗仔走开点,我们是正经新闻媒体!”
“小道消息说是岑连深干儿子被曝光了!”
“哈?岑董儿子出生了?”
“什么?!岑连深和网红生的儿子出生了?!哪个网红?”
在即将被推进抢救室的前一刻。
祝灯躺平,幽幽睁眼,声音孱弱:“我为岑家出过力,流过血,我要见我干爸爸。”